这年根岁末,又到了流感盛行的季节。为了减少被流感的可能,老孙真是竭尽所能,除了自身做好抵御之外,当然是在小孙女的身上,下足了功夫,因为孩子,是流感第一选择的对象和目标。不过,纵使老孙如何防护,其小孙女最终还是没躲过一劫。 二0一七年的十二月三十日的二十四点,离新年的钟声,还有二十四个小时时,老孙的小孙女,确没有了往日的深睡与安宁,在半夜三更,竟发起了高烧,并伴随着不断的翻身,嘶哑的咳嗽,让老孙和老伴从睡梦中惊醒。 “三十九度五,小乖怎么哪?”当老孙和老伴为孙女量过体温,并呼唤她坐起喝水、吃药时,望着满脸通红,摸着浑身滚烫,看着有气无力的小乖,老孙和老伴,竟不由自主的留下了心疼的眼泪。 “不能耽搁了,赶快上医院吧!”一阵忙碌后的老孙,提着包裹、童被,骑着电瓶车,载着老伴和孙女,冒着刺骨的寒风,瞬间便消失在浓浓大雾的夜幕之中。 还好,离市区妇幼保健院,不算太远,仅十分钟的车程。当老孙一行三人马不停蹄,来到保健院的急诊大厅时,眼前的景象还真让人“震撼”,如果用人山人海,人满为患形容比喻看病的现场,虽有点夸张,但如此“热闹”的场面,还真是老孙从未见识过的景象。 排队、挂号、缴费,当老孙拿着病历、就诊卡,以及二百一十六的号头,看着一米多长的排队病历时,老孙有点傻了。因为此时排在最前头的号头,才到六十九号,也就是说,还有一百五十号,等待着急诊医生的“惠顾”。为一探究竟,老孙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群中,挤进了急诊室。 一望那看病的医生,只有一人。老孙是一声叹息:“嗯叠个乖乖,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啊!”只见那还算年轻的医生,其目不转睛,全神贯注的看病动作,好像已约定俗成。问诊、听声(用听筒听胸)、看喉、写病历、输电脑,一个号头操作下来,怎么也得五六分钟的时光。老孙扳指一算,轮到小孙女坐到医生的桌前就诊,估计得到大天亮了。 难道就要在这空气浑浊的急诊大厅里,站着熬过这漫长的下半夜,老孙当然不会坐以待“毙”,于是,同老伴商量后,一起骑车返回到了家中。回家后的感觉,当然是五味杂陈,迷迷糊糊的孙女虽已进入梦乡,可老孙和老伴,确毫无困意的打开了寻找孙女,被不幸发烧染病的话匣。 “不对啊,这几天,她啥公共场所也未去,除了幼儿园,连大门都未出,咋就被流感的呢?”老孙不解中很是纳闷。“是啊,她出门可都是全副武装,帽子、口罩、手套、围巾,一个也未少,老头子你是不是,没给她穿戴好吧?”老伴的无端猜忌,倒让老孙据理力争:“瞧你说的,我怎么可能。”可老孙分析来分析去,最后才恍然大悟:“莫不是昨天上午,到舞蹈班培训,为孙女换舞蹈衣,遭风受寒所致。”老孙最后的判断,终于在老伴面前,交代了清楚。就在老两口,你一句我一答的聊天中,这隆冬的长夜,竟不知不觉已经大亮。于是,老孙和老伴,又急忙唤醒小孙女,骑上电瓶车,直奔着保健院而去。 这时间算的特准,也卡的正好。就在老孙抱着孙女,跨进保健院急诊大厅的那一刻,刚好被叫号的护士,喊到了二百一十六。问诊、听声(用听筒听胸)、看喉、写病历、输电脑,一切按部就班后,这急诊的医生,还是给增加了一项——验血检查。结果,又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排队缴费,排队抽血,排队等待,才被最终确诊:“小姑娘的发烧咳嗽,是感冒风寒所致,由于血像较高,导致咽喉红肿发炎,需要挂水消炎。” 医生的一番定论和嘱咐,总算让心神不定的老孙,和老伴安下心来。接下来,就是看病就医的最后一道程序——挂水了。可这挂水的程序,又让老孙和老伴经受了一次时间,和耐性的考验。 当老孙来到挂水大厅,那近百张挂水的坐椅,已经是人满为患。只见那抱着的、站着的、坐着的、蹬着的病孩,和众多的陪同家属,好似超市抢购的人流。此时此刻,身临其境的老孙已经是身不由己,感慨万千。老孙身不由己,不得不排在登记挂水队伍的最后,往前一数,又是一百多号。老孙感叹万千,感叹这冬季感冒来得如此汹汹,埋怨这老天突然间的不公和作孽。 排队、登记、等号、输液,老孙和老伴,不得不在空气浑浊的输液大厅,坚持了两个小时。时值中午时分,小孙女才坐到了输液护士的跟前。听着那前后被戳针孩子们,声嘶力竭的哭喊声,望着眼前的孙女,被打针后的“大义凛然”,老孙和老伴则多了一份安定和释然,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,而眼下则成了可怜天下爷奶心。有人不禁要问:孩子如此感冒之时,她的父母又在何方?当然是眼下的中国特色:留守儿童和她的爷奶。而老孙和他的老伴则是千千万万,中国特色家庭中的代表之一。 就在人们跨越新年之际,老孙确和他的老伴,为了小孙女的健康,不辞辛劳,往返奔波,终于让可爱的她,从可恶的感冒中解放出来。然而,就在小孙女恢复了往日的活蹦乱跳之时,老孙的鼻孔确“拉起了风箱(感冒)”,而老孙的老伴也在不知不觉中,发起了高烧——。
|